此时见到赵乔和苏嬷嬷对自己退避三舍,他情绪更加激dàng起来,死命撑起手臂,朝着房顶的方向竖起中指。
面目狰狞,形色癫狂:“我草你妈啊!”
骂完这句,他气急攻心,呕了一口血出来。
随后便在自己仓皇不定的神情中重新倒了下去,好半晌都没有发出声音。
“陛下,现在怎么办?”苏嬷嬷担心打草惊蛇,说得格外小声。
赵乔拧眉,猜测道:“他应当是法力不足,耗损太过,这才在施咒中途倒下了。”
苏嬷嬷激赏不已:“不愧是陛下,果然明察秋毫!”
二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。
见李逞英一直没醒过来,苏嬷嬷主动请缨,大着胆子上前去踢了他两脚。
李逞英紧闭着眼睛,没有半分醒过来的迹象。
苏嬷嬷略略松了口气,转过头道:“陛下,看来这小子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。”
不小心瞅见另一边依旧还在玩泥巴的郑招妹,她犯起了难,“现在可如何是好啊?这一个晕了,一个傻了……”
赵乔沉吟片刻,便吩咐道:“嬷嬷,你去卫国公府,就按先前的说辞说一遍。再把他送到慎刑司去。”
“至于这个人。”赵乔看向郑招妹,想起后宫那群闲得发慌的男子,“不如就封他做个侍君吧。”
苏嬷嬷大惊失色,痛心疾首:“陛下,这怎么能行!到时候天下人都会误以为,您对一个傻子也能下得去手!”
赵乔:“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”
苏嬷嬷沉痛地点点头。她家陛下为了江山社稷,实在付出了太多。
赵乔看了看房顶。她还记得李逞英倒下之前那奇怪的手势。
他的咒术,很有可能就是关于屋顶的!
屋顶?
赵乔又想起来一个人——龙傲天!
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人,他就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。这不是巧了吗?
赵乔此前并未怀疑过龙傲天。这人虽然也形迹可疑,但从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。
可现在一回想,那别出心裁的出场方式。岂不是说明,他很可能与异族勾结,甚至就是异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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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秦侧君求见。”
听见来人禀告,赵乔从奏折中抬起头来。
今日没从李逞英和郑招妹那里问出什么,她还等着批完奏折再去审问一番龙傲天。因而此时除了有些疑惑,还有些不耐烦:“他来做什么?”
前来禀告的宫侍神情隐忍,既像是尴尬,又像是尴尬,总之一言难尽。他盯着自己的脚尖,吞吞吐吐地回道:“秦侧君说……说他来请罪。”
“请什么罪?”
“这……”
宫侍一时为难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赵乔摆了摆手,“让他回去。就说朕现在没空。”
“是。”宫侍应诺退下。
秦书带着自己的贴身随侍,站在太极宫外,手里还提着一盒参汤。
自上次陛下偏袒李珺言,堵了所有人的嘴之后。他便沉下心来反思,回顾进宫以来的点点滴滴,终于教他发现——陛下最爱的是男德!
否则完全无法解释,就李珺言那样不解风情的沉闷性子,陛下怎么会看上他?
秦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,当务之急就是要让陛下发现,他也是个很守男德的男人!
本来是没有这么急的。但女帝今日qiáng留了卫国公府的小郎君,还纳了一个宫侍的消息早已犹如蝗虫过境一般传遍了整个皇宫。
众人不说恨得牙痒痒,至少也是手痒痒。
尤其是那个郑招妹!从没有品阶的宫侍一跃成为正四品的侍君,这晋升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。
册封的旨意才下来,便惊动了本就不平静的一池chūn水。
众人都想一睹庐山真面目,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轻而易举就勾走了女帝的心。
趁着别人都去了郑侍君那里,秦书心思却活泛起来。
现在去找陛下也不会有人打扰,这不正是大好时机吗?
秦书让人替自己做了份参汤,拿着便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太极宫来。
现在等着召见,心里不免紧张,提着汤盒的手都忍不住用力。
就在他望眼欲穿之时,通禀的宫侍出来了,一板一眼地把赵乔说的话重复出来:“陛下说,就说她现在没空。”
……?
秦书怒目看过去:“不可能!你是不是没有给陛下说我是来请罪的?”
宫侍撇撇嘴:“说了啊。陛下还问你请什么罪呢。”
秦书:“那你怎么回答的?”
宫侍:“你话怎么这么多?”
秦书闻言,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:“你胆子也太大了!竟然敢这么对陛下说话。”
宫侍像看什么新鲜东西似的看着他:“我是说,你的话怎么这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