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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6章 不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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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喜鹊想走,冬露连忙迎上来,拦住喜鹊:“都是姐妹,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,我们也是过来吃糖的,这糖甜的很,得配着茶水解腻。”

春桃在喜鹊身后,双手挽上喜鹊的手臂也没打算让她离开,她把喜鹊拉到方桌前,大家自觉给她俩挪出位置,“喜鹊妹妹别客气,咱们姐妹难得聚一场,快坐下来喝杯茶。”说着不容分说的将喜鹊按在位置上坐下。

樱桃已经帮她倒了一杯茶水,端给她:“这是春桃姐姐的私藏,喜鹊姐姐快润润喉。”

等喜鹊喝了茶,红枣又剥了一颗糖递到喜鹊面前,讨好道:“这是梨膏糖,不但香甜,还润肺,喜鹊姐姐尝一颗吧!”

喜鹊略有些尴尬的接过糖,笑道:“各位姐姐妹妹们,你们不必如此,锦鲤一事是如月姐姐和燕儿姐姐负责,你们若是想找我打听什么,我也是不清楚的。”

几个陪嫁婢女里,如月严厉,燕儿冷淡,如烟虽然性格活泼,说话直,且一心围着二奶奶,与大家关系并不亲近。大家若是想知道什么都不会找她们三人,只有喜鹊,性子柔和善良,与所有人交好,有时还会好心提点大家,所以有什么事,大家都愿意和她说,也喜欢在她这里来打听。

这时听她这么说,夏荷也不再拐弯抹角,直言道:“喜鹊妹妹,我们也不是想找你打听什么,就是今日事情闹得这么大,心里有些没底,所以想问问二奶奶今晚心情如何。”如果心情不佳,那肯定是如月还未查出什么,二奶奶一愁莫展,如果心情已经好转,则说明已经有了头绪,恐怕如月已经锁定了嫌疑人。

喜鹊一副并未发现夏荷话里潜在意思的模样,如实说道:“二奶奶心情还不错,刚才歇下前还和如月姐姐说笑呢,说现在饿得快,吃得多,以后肚里的小主子怕不是个小馋猫。”

夏荷和春桃对视一眼,然后春桃急切的问道:“那二奶奶有说查出锦鲤之事背后动手脚的人了么?”

喜鹊一脸难色:“这我真不知道。”

如月问话是每一人单独询问,大家都不知道各自问了些什么,又因为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害死锦鲤之人,所以尽管大家聚在一起,但也没有说实话,看着大家是齐聚一堂,实则各怀鬼胎。

大家见实在从喜鹊这里问不出话来,也就只有作罢,只能默默沮丧的喝着茶。

见大家一副颓然模样,喜鹊心有不忍,想了想,小心翼翼的安慰她们:“你们别担心,我似乎听二奶奶说把这事交给审理所来办。”

“交给审理所?”春桃震惊:“难道要把咱们院里所有婢女都交给审理所的人来审问?”

审理所介入可就不是像今日一样只问话了,那是要吃些皮肉之苦的,什么打板子都是轻的,若是审不出来,掌嘴夹手指都还是基本惩罚。

她们虽然是下人,可也是娇滴滴的姑娘,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养的好,这审理所一进怕是不死都要脱层皮。

大家面面相觑,都紧张起来。

喜鹊忙解释道:“不是把所有人都交给审理所,大家别害怕,只要能说清楚那两天的动向,都会没事的。”顿了顿又补充道:“我听说似乎有三人有些异常。”

春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,这三人里面,一定会有她,如月可是把胡医士请来和她对质过。

夏荷心里也有些慌张,她是被问过两次话的,不知道这三人里有没有她?

秋霜年纪较小,她闻言不禁好奇问道:“喜鹊姐姐知道是哪些人么?”她倒不是害怕,她自认没做过,就算去审理所也不怕。

喜鹊摇摇头,“只有如月姐姐和二奶奶清楚。”

当然,心里有鬼的人也清楚,像外院的朱嬷嬷,她今夜心中就一直隐隐不安,她总觉得锦鲤之死是假,二奶奶想借此整顿琅华苑是真,然而琅华苑里最不得二奶奶喜欢的,可能就是她这个占着掌事嬷嬷位置,实际却一直坐冷板凳的老婆子,她觉得说不定二奶奶就会利用此事把她撵出琅华苑,因此她一直焦虑,焦虑得完全睡不着。

然而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,碧霄阁里,沈詹也睡不着,之前因为沈珺没按照他计划的路走,沈詹心情烦躁了一段时间,好不容易把事情按照计划推行下去,沈澈也被卸甲回府闭门思过,他的心情平缓下来,没想到徐氏又跳出来惹事,到底是沈珺发现了什么,在清理背主之人,还是一切都是巧合。

福安匆匆从阁楼的楼梯跑上来,见沈詹还坐在书桌前看书,忙松了一口气,放轻脚步,走到书桌前躬身禀报:“大爷,琅华苑那边传话,二奶奶似乎已经所有怀疑,准备将她们交给审理所审问。”

沈詹持书的手微微一顿,“她是怕顶不住审理所的审问?”

福安身子躬得更低了:“毕竟是女子,可能还是有些怕审理所吧……所以她说想见大爷一面……”

呵~沈詹真是气笑了,“她蠢,你也蠢么,这个时候来见我,她是想坐实了是我的人?”

福安惶恐道:“奴才已经拒绝,就是觉得该跟大爷禀报一声。”

啪嗒一声,沈詹一把将书扔在桌子上,声音冷冷道:“让她自己想办法洗脱嫌疑。”

琅华苑里徐婉一夜好眠,任由院里如何人心惶惶,她都必须放宽心境,保持吃好睡好,不为别的,只为肚里的孩子。

如月服侍徐婉梳洗,帮她梳头时,徐婉轻声道:“一会儿让如烟去把娘亲请过来。”

如月从铜镜里看向徐婉,笑道:“二奶奶放心吧,奴婢省得。”如月说着话,手里也不停歇,很快把徐婉的青丝绾成百合髻,又在发间簪上赤金海棠花珠花,“等会二奶奶用早膳,奴婢就让燕儿过来伺候,她那里该是有大收获。”

徐婉轻声嗯了一声,“这两日你们辛苦了,拼过这几日,你们就能好好歇歇。”

如月又选了配套的耳饰给徐婉带上,“这算什么辛苦,再说,能把琅华苑里肃清,再辛苦都值得。”

两人对着铜镜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。

最后徐婉淡淡道:“走吧,今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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