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清寒对于这些刁民,心中那叫一个厌恶,连交流都不愿意,奈何局势不由人,即便他再怎么讨厌,也不得不先委屈自己一下。
他才要开口,准备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糊弄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,他自信但凡自己肯纡尊降贵对他们开口,这群刁民必不敢再继续生事。
他的自信满满,在下一刻被百姓们咒骂,甚至仍烂菜叶子的时候,碎了一地。
还是宫门侍卫出手拦下激动的百姓,才救了景清寒一命。
“枉费我们这么相信你,结果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些祸事,却没有提前通知大家,我可怜的妹妹啊!”
“国师,你配当国师吗?你就是个小人,我告诉你,如果我女儿没能活着回来的话,我豁出这条老命不要,也要跟你同归于尽。”
百姓群情激昂,根本听不进景清寒的解释,又有裴渃笙安排的人隐蔽在其中不时的煽动几句,任凭景清寒如何狡辩,百姓都充耳不闻,只要求景清寒把人交出来。
“你们这群蠢货!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,吾确实算到了京城内有灾星出现,也闭关做法正要消灭灾星,偏生在这个最重要的关头你们还被人撺掇着来闹事,你们还想不想让她们平安无事的回来了?”
景清寒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,一而再再而三被扔烂叶子,又被各种咒骂,口水都要喷到他脸上了,再忍下去他就不是景清寒了。
气急败坏下,他也忘了维持自己的人设,百姓们被他骂的一愣一愣的,显然没想到景清寒会口出恶言。
骂过之后,气顺了,景清寒也反应过来自己坏事了,但转念一想,也许他可以借机将此事栽赃给这群愚昧无知的刁民。
苍梧帝那边已经说了,不让他动裴渃笙,他无法将此事栽赃给裴渃笙,那些姑娘死了那么多,他也没法再将人交出来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。
“灾星降世,必然会引起更多的灾祸,吾本闭关与灾星斗法,欲将灾星扼杀,奈何你们竟被人煽动着,打断吾做法,如今会产生什么后果,吾亦不敢跟你们保证。”景清寒直接将一切栽赃到百姓什么。
他也不傻,那不时冒出来的几句煽动的话,肯定是有幕后黑手在背后推动,不管是谁,他反而可以利用此事,将此事推出去。
这样一来,那些姑娘的尸体一旦送回来,可就不是他的错了。
裴渃笙猜到了他的打算,对着人群中某几处点点头,很快,被景清寒唬住的百姓又一次躁动起来。
“那也是你的错,你若是早点告诉我们,我们也可以让孩子躲在家里,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了,你的无能,凭什么要我们买单?”
裴渃笙安排的人高声一喊,喊完,趁着其他百姓附和的功夫,果断抽身离开,景清寒忙让人追过去,势要将人抓住。
可百姓都堵在这里,水泄不通的,侍卫很难穿过去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如鱼得水般借着百姓的遮掩溜走。
景清寒没办法,只能先费心安抚百姓,可即便没了煽动的人,他也废了不少功夫才让百姓们勉为其难的再次相信他,愿意暂时回去,不再堵着皇宫门口。
至于百姓们要求的,他们的女儿,妹妹等平安回来之类的保证,景清寒四两拨千斤的忽悠过去,就是没有做任何的保证。
等进了皇宫,景清寒脸色一沉,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恶劣。
他没有第一时间找苍梧帝复命,而是先回国师殿,命人准备热水,把自己里里外外的洗上几次,才将身上难闻的味道给洗掉。
苍梧帝早已知道宫门外发生的事情,倒也没有计较景清寒的失礼之处,只是派人给他递了话,让他尽快解决这件事情,京城内决不允许再有任何姑娘失踪了。
裴渃笙没有马上回府,而是去了琉光阁,派人给锦娘暗中传信。
苍梧帝既然还不能做出选择,她不介意将这摊浑水搅得更浑浊一些,把更多的人一起牵扯进来。
她就不相信了,利益被动了的情况下,某些人还会继续保持沉默。
翌日,京城内不少大户人家的姑娘也失踪了,与此同时,景清寒在宫外的府邸,下人在打扫后院时,一不小心发现了埋藏在后院内的尸体。
鲜血淋漓,死状凄惨,吓得下人魂都要没了,连滚带爬的往外冲,引得路过的百姓好奇不已,一看之下,纷纷被吓吐了。
此事一出,全京城都轰动了。
京兆府尹和大理寺卿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带人过去封锁现场,不让任何人有破坏现场的可能。
随着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从后院的地里挖出又抬出,众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,后背一凉,从未有过的恐惧从现场众人心中蔓延开来。
好歹毒的手段,简直丧心病狂,惨绝人性。
一时之间,关于景清寒的流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快的在京城内蔓延开,更迅速朝着京城外各城各郡各镇等传出去。
相反的,景清寒这个当事人,反而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此事,昨夜苍梧帝夜宿在坤宁宫,早起苍梧帝一走,他便迫不及待的从密道出现,拉着楚萱雅翻云覆雨,好不快活。
因而,国师殿内的宫人即便听到消息,即便想禀报,也找不到人,无他,景清寒一早就下令了,他要闭关,任何人不得打扰,天塌下来的大事也不行,谁若敢擅自闯入,他就要了那人的命。
事情发酵的速度比预料中的还要快。
裴渃笙在听到白冬的回禀后,让白冬继续添柴加火,务必要将这把火燃烧得更加彻底。
“除了景清寒和楚萱雅之外,我们且看看,到底谁和他们还有牵扯,趁着这个机会,一并铲除得了。”裴渃笙从不相信他们只有两个人。
既然要动楚萱雅和景清寒,那就连他们的爪牙也一并连根拔起,省得日后后患无穷。